作者：王向坤

        導讀：
        如今的城市衛(wèi)生靠水清洗，洗地水去往哪里？
        排水能夠為此買單嗎？
        我們的生活與排水又是一個什么關系？
        城市清潔只靠地上就可以嗎？
        我們需不需要為排水買單？
 
        一、城市洗地與排水
        曾幾何時，城市的大街由人工清掃變成了機器洗地。走在路上，道路洗地車、灑水車與普通車輛構(gòu)成了城市繁忙的一景，成為城市的常態(tài)。

        掃地，搞衛(wèi)生，這是每個家庭、每個組織、每個人都會參與的勞動，是人類社會文明的組成成分。一個人從小接受教育，掃地就是最早的勞動之一，也是小孩子最早模仿的工作之一。至于，再大點的小孩兒，有人不太愿意干這些家務活兒，那是有了自己的主觀意識。 
        小時候農(nóng)村的老屋，地面是壓實的土質(zhì)，容易起土，需要撒點兒水，掃的時候，要慢一點，避免飛起塵土?，F(xiàn)在的農(nóng)村，仍然還有這個習慣，那就是用洗臉水把地撒一撒。到了學校，人多了，打鬧逗樂，掃地時，很容易弄得狼煙地燈。公共場合與家庭不同，不容易控制。 
        到了城市，大街小巷，道路長度加起來有幾百、上千公里，要保持衛(wèi)生，每天需要清掃，這不是個小工程。以前，環(huán)衛(wèi)工人需要起很早，才能將道路清理干凈。隨著城市對清潔程度要求的提高，原來的人工清掃大部分被機器取代，城市衛(wèi)生提升了一個檔次。 

        但隨之就有一個問題，那就是洗地車產(chǎn)生的污水怎么處理？在北京昌平區(qū)，從“北京市昌平區(qū)水務局關于協(xié)調(diào)落實城市道路洗地水排入城市污水管網(wǎng)的復函”（昌水務函〔2018〕282號）中可以看到部分信息，其中要求，嚴格規(guī)范機械清洗作業(yè)洗地水排放，制定洗地水排水方案，確保洗地水排入城市污水管網(wǎng)，嚴禁洗地水排入河道和雨水系統(tǒng)。這是不多的涉及洗地水去向的公開信息。 
        在城市里，排水都要處理，洗地水也不能隨意排放，不然就沒有意義了，也不能長期存放，它的去向只能是城市排水系統(tǒng)，并且進入污水系統(tǒng)，納入統(tǒng)一處理，是目前較為合適的辦法了。 
        這豈不是在增加污水處理的難度？確實如此。但是也必須這樣，城市要干凈，需要清掃，人工的方式對于大氣環(huán)境不利，改為水洗，一方面抑塵，另一方面更干凈，還能節(jié)省人力。這是趨勢，很多場合，包括室內(nèi)公共場所，洗地機在逐漸代替人工。 
        想想我們的日常生活，就不難理解了。隨著物質(zhì)水平的提高，人們在追去更高層次的生活，其中就離不開對于水的需求。我們不說發(fā)達國家對于水資源的消費與發(fā)展中國家差距有多大，單單看我們的用水單價上漲，就能看出水資源的緊張，不用說，那就是對于水的消費增多了，從而不得不通過經(jīng)濟杠桿來調(diào)節(jié)。 
        用水多，產(chǎn)生的排水就多，對于排水系統(tǒng)的要求就越高，這是正常的，我們要做的就是處理好排水系統(tǒng)。只是平日里，人們關注不到這里。
 
        二、我們的生活與排水
        人們大多對于自己的需求感興趣，工作之外，像水電氣熱等也在人們的關注范圍之內(nèi)。個別時候，因各種原因?qū)е碌耐Ｋ⑼ｋ?、停氣，就會立即對人們的生活產(chǎn)生影響，這是人們必須要應對的。這些資源、能源都是輸入型的，哪一個停供，都會產(chǎn)生問題。壓力小了，停電了，等等這些信息，人們基本上很快就會知道，且由于網(wǎng)絡傳媒的發(fā)達，信息越來越對稱，事故點在哪里，維修狀態(tài)，何時恢復正常，基本都一清二楚。但是對于輸出，關注度很低。 
        家庭洗滌用水，人們只是管控好水龍頭，做好開源節(jié)流，對于用過的水，沒人再去想它如何處理。似乎這個水一旦流出，就成了公共的了，即便某處污水溢出，人們還可以繞著走。因為對于自己的切身利益有一定的距離，人們對公共環(huán)境的忍耐實際大于對公共環(huán)境的期盼，只要差不多就行。只有實在沒辦法的時候，才會想辦法。雖然有忍耐，就會有期盼，但是，忍耐是現(xiàn)實的，期盼卻很不確定。 
        因此，公共環(huán)境的好壞，老百姓心里最清楚，如果某個問題暴露出來了，這個問題很大程度上已經(jīng)存在很長時間了。社會的分工、進步，使人們逐步走向了不同的職業(yè)，人們在強化專業(yè)能力的同時，也在失去工作之外的其他能力，大家通過協(xié)同保持正常的生活。說白了，對于公共環(huán)境的問題，尤其是排水問題，絕大部分人是沒有辦法的，這就涉及到專業(yè)服務。 
        雖然關注可能較少，但是排水卻與人們息息相關，我們可能沒有直接為排水付費，但是所用自來水的價格機制中包含了污水處理費和水資源管理費。只是人們不可能記住這些細節(jié)，水費的調(diào)整周期非常漫長，只在那個節(jié)點有印象，在以后的用水、交費循環(huán)中，很快就忘卻了它們的構(gòu)成。 
        不只是排水，就是垃圾的處理，每個家庭也都是要交費的。這個很多體現(xiàn)為某個資源收費的代收中。當你間隔了很長時間，去交某個費用的時候，垃圾處理費就會出現(xiàn)了。由于不體現(xiàn)為商業(yè)利益，政府又不會上門催交，很多人時間一長就會忘記。

 

        三、城市清潔需要排水
        一座城市，不說其他管線，單說排水，那是路有多長，排水管線就有多長。城市所有的活動產(chǎn)生的排水都要納入排水管線，排水系統(tǒng)的合理與否、功能和結(jié)構(gòu)正常與否，直接決定了排水正常與否。 
        生活在城市里，對于排水，人們看到的基本都是排水問題。因為，排水在地下，正常情況下，人們是感受不到的，只有在管道於堵不通，排水溢出時，人們才能感受到。所以說，對于排水來說，反饋的負面消息居多。對于排水管線來說，一方面要承擔排水的物理壓力，另一方面還要承擔來自輿論的壓力。 
        對于前面章節(jié)的事情，道理還沒說完。城市洗地納入排水，城市生活納入排水，這就完了？各種清潔等產(chǎn)生的排水交給排水管線，交給排水系統(tǒng)，就沒事兒了？不是的，這就是道理的另一個方面，在空間上，就是地上的另一面--地下，排水、排水管線同樣需要清潔，一方面是加強污水處理，另一方面對于管道本身，需要清洗，需要保養(yǎng)。 
        排水系統(tǒng)每年都有維護、保養(yǎng)，人們在路上能夠看到對于窨井的清掏，這些點狀工作遠遠不夠。管道內(nèi)部是個什么狀況？這幾年興起的排水清淤、檢測工作，反映出排水管道內(nèi)部的整體狀況不容樂觀。為什么清淤在前？檢測在后？因為不清淤，就無法檢測。
 

        現(xiàn)在的管道材料非常好，“管用50年”，這個真好，不用管了，放心了。這個通常指的是我們的家庭室內(nèi)，加上我們的精心呵護，確實沒事兒。但對于城市道路地下的排水管線來說，可就不一樣了。 
        檢測的結(jié)果顯示，各類缺陷點分布范圍很廣，排水功能大打折扣，這就是內(nèi)澇、黑臭水體等產(chǎn)生的原因，對這個的修復處理，才是本質(zhì)上的保養(yǎng)。 
        只有地下理順了，通暢了，地上才能安穩(wěn)，這個要求并不高。但是，因為歷史欠賬太多，解決它，需要較大的投入。 
        任何事物都是一個有機的整體，都存在于一個有機的整體之中。城市洗地，源自于城市進步、發(fā)展的需求，城市排水也是城市的組成部分，不可或缺，需要同步發(fā)展。
 

        四、后記
        再延伸一步，排水清淤后，淤泥去往哪里？帶著這樣的疑問，我們說點別的。在以前，城市垃圾基本是填埋處理，由此造成所謂的垃圾圍城現(xiàn)象?，F(xiàn)在是秋天，樹木開始落葉，以前就地燒掉，現(xiàn)在，則需要集中到發(fā)電廠焚燒處理。落實到污泥處理，就需要進行脫水、調(diào)質(zhì)、干濕分離等減量化、無害化處理，最終要納入城市統(tǒng)一的垃圾處理體系之中。

        與污水處理一樣，垃圾處理這些都屬于城市生態(tài)的重要組成部分，是保持環(huán)境平衡穩(wěn)定的必要條件，而管道的正常運行，則是重要的物質(zhì)保障。 
        這里還有一件事兒，我們前面所說的洗地，都是通過水洗，再把水收起來運走；如果是灑水車灑水，或者是帶壓水槍的吹掃，這時，除去一部分水蒸發(fā)之外，總有一部分水通過道路雨篦進入排水系統(tǒng)之中的雨水系統(tǒng)，我們就認為，這是產(chǎn)生了一次小的降雨，也無可厚非。

        在水污染防治管控體系中，道邊小吃攤、大排檔、沿街小飯店的餐后剩余物處理，是個薄弱環(huán)節(jié)。雖然這里面有潛在著經(jīng)濟利益鏈條，有的地方可能還有專門針對行的政策文件，但是，當處理起來費時費力，有人就會選擇倒入周邊的排水系統(tǒng)，這里不排除進入雨水系統(tǒng)的可能。這種新的污染源，通過雨水系統(tǒng)污染周邊水體。

        所以說，城市清潔是一個復雜工程，整體上說，優(yōu)先管好地面部分的清潔，一方面會減輕地下部分的壓力，另一方面，加快地下部分排水系統(tǒng)的清潔，這樣，才能里外清潔，人們的很多目標，比如：創(chuàng)城，才能表里如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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