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講“道”，有“法天象地”之說，古人認為“天地無為而能主宰萬物”?！段饔斡洝防镞@是一種法術(shù)，有個跟孫悟空有關(guān)的電視劇里，孫悟空出世，喊了一嗓子，好像是什么“法象天地”，一直琢磨，孫悟空這么一個誰都不服，連墻都不扶的“狠主”，怎么會這么說，直譯“法就像天地一樣”，那不把自己套進去了？如果他認為自己就是“法”，那還不如說“我是老大，誰敢惹我”、或者“我怕誰”等等此類的讓別人容易理解的東西，但是“別人之‘法’”可不是他呀。不過，法術(shù)就是法術(shù)，孫悟空能使，必須把別人嚇壞并震懾住，當時他誰都不認識，也不能逐一上門“講手”、“踢館子”、“砸場子”，只能讓地動山搖，百獸震駭，頭痛欲裂，又一個草頭王誕生了，要制定新規(guī)則，在以后的若干歲月里，孫悟空讓他們痛不欲生。只是，最后，也就是五百多年的時間吧，孫悟空就“明白了”，他成了“斗戰(zhàn)勝佛”，所謂“佛法無邊”，法天象地之“法”的陽光重新籠罩著他，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。有首歌詞叫什么來著，“多么痛的領(lǐng)悟”，就是孫悟空這樣的，此時，他已經(jīng)不再認識唐僧，也不知有孫悟空。
       今年的秋天，天氣格外好，藍天白云，以往的霧霾不見了，周末等節(jié)假日出游的人們越來越多?？吹椒壳拔莺?、田野道邊、山嶺溝壑那一片片紅彤彤的柿子，給人一種喜慶、向往的美好心情。摘幾個柿子放到窗臺兒上，時間不長就軟了，沒有了澀味兒，甜甜的，不用費勁兒，吸溜著就吃完了，這是柿子的特點。
       保定西部的太行山，柿樹眾多，以滿城磨盤柿聞名，從其名字就可以看出個頭的大小，滿城西部的柿子溝成為具有地理標志意義的磨盤柿產(chǎn)區(qū)。
       柿子溝很多年來就是保定周邊人們的游玩之地，今年的保定市第二屆旅發(fā)大會內(nèi)容之一就是“柿子溝原生態(tài)旅游區(qū)”，對于道路及沿路服務(wù)設(shè)施進行了修整。原來穿村而過的鄉(xiāng)間公路已經(jīng)不見，代之以寬闊、平整的柏油馬路，沿途修建了許多停車點，方便游客游覽。路基離開了原來的溝底小道，高度提升了不少，行走在路上，視野開闊，成了一條真正的旅游公路。
       不用說，沿途基本上就是柿子的風景，可能是由于成為旅游區(qū)的緣故，這里的柿子還沒開始采摘，這個時候其他地方已經(jīng)忙起來了。
       這么多柿子，自己是吃不完的，絕大部分都要運出去。水果的季節(jié)性很強，為便于運輸，大部分不能熟透，否則，就出不去了。我曾在火車上遇到一位過來自南方的乘客，據(jù)他說，他們那里桂圓價格不高，年輕人都出去了，雇人去摘，不劃算，好多桂圓都不要了。據(jù)說，柿子是我國的五大水果之一，其它還有葡萄、柑桔、香蕉、蘋果。相比于葡萄、蘋果等北方水果，柿子熟的晚，等成熟了，天氣就冷涼了，感覺本地人吃的不是很多。那么多柿子，如果不能及時運出去，剩下的怎么辦？這個不用問老鄉(xiāng)，看一看樹上就知道了。
       柿子從10月份開始，可以一直紅到11月份，這個季節(jié)出去轉(zhuǎn)，?？梢姏]有了葉子的樹上，掛著非常漂亮的紅柿子，就像小燈籠一樣，在藍天的映襯下，煞是好看。不過，這可能就是人們來不及采摘或遺棄的柿子了，在照亮風景的同時，隨著寒冬的到來，或干枯，或掉落，最終輾轉(zhuǎn)入塵，不復存在。
        這屬于生物界的自然現(xiàn)象，作為經(jīng)濟類植物，如何發(fā)揮它的價值，一直以來就是人們不斷改進的目標。在眾多的柿子樹里面，那些老樹更能給人們留下印象，或者說更能引起人們的注意。斑駁的、呈黑色鱗狀的干裂樹皮，中空的樹干，屹立在梯田路邊，這都可以是古董了，只是樹上豐碩的果實，向人們展示著它旺盛的生命力。根系強大，吸水力強，耐干旱，耐瘠薄，壽命長，這就是它至今能廣泛存在的原因。我國是柿子的原產(chǎn)地，人工栽培已經(jīng)有一千多年的歷史，柿子溝東峪村東南的山溝里，還保存著幾顆樹齡超過千年的“柿樹王”。據(jù)說，柿樹的產(chǎn)果期超過100年，名副其實的“前人栽樹，后人乘涼”。
       好奇心是人類的本性，許多人可能思考過這個問題，或被這個問題困擾過，那就是柿子是怎么來的？這涉及到植物的起源，與其他植物一樣，柿樹也是進化的結(jié)果，什么時候開始出現(xiàn)的呢？暫時沒有查到資料。在我們看到的這些人工栽培的柿樹之前或之外，那就是野生柿樹，沒有經(jīng)過人類繁育的天然柿樹。
       滿眼望去，雖然品種不同，基本上都是改良后的柿樹，人們可以從其樹干上看到明顯的標志，那就是嫁接后的痕跡，這個是抹不掉的，誰也沒去想掩蓋什么，就像人類注射疫苗后的疤痕一樣。
       那野生柿子長什么樣呢？一般人不會去想，也很少有這個機會或興趣，或者說，見到了也不見得認識。這對于經(jīng)營柿樹的村人來說，應當不是問題。因為要培育柿樹，就要育苗，怎么育苗呢？根據(jù)我個人的孤陋寡聞或見聞，那就是嫁接，原苗或砧木采用黑棗樹。黑棗樹就是黑棗樹，雖然有野柿子的別稱，與柿樹不同，不過它適合作柿樹的嫁接砧木，嫁接親和力強。就像梨樹一樣，嫁接的砧木選杜梨樹較多，這個我干過。用作砧木的黑棗樹、杜梨樹很簡單，根系釀牙，種子發(fā)芽，長成的還是它們，沒有什么改變。
       我們繼續(xù)說，柿樹培育，作為砧木苗，除了黑棗樹（學名稱作君遷子）之外，還有野柿或浙江柿等，都是采集其種子（就是果實里面的種子）播種培育。這個是行業(yè)標準里面描述的，不是我的想象和杜撰，這個標準就是《柿栽培技術(shù)規(guī)程》（LYT 1887-2010），該標準由河北省林業(yè)局提出，起草單位是河北農(nóng)業(yè)大學，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。
       君遷子（黑棗）、野柿、浙江柿、實生柿等，屬于地域性植物，各地依據(jù)適應性選擇具體的種子，注意，它們是能產(chǎn)生種子的。這些種子發(fā)芽長大后，能繼續(xù)結(jié)果的只能是少數(shù)了，因為果實的味道、營養(yǎng)性差，絕大部分用作砧木，嫁接為柿樹。
       那我們吃過的磨盤柿等優(yōu)良品種是怎么來的？這就是一個品種變異、優(yōu)選的人為漫長過程，最后保留下來了那些好的品種。在這個過程中，人類發(fā)明了嫁接等繁殖技術(shù)，能充分保留原有的基因。不過，卻導致了這些優(yōu)良果實不能自我繁育，因為很難產(chǎn)生種子。也有產(chǎn)生種子的，但卻被視作次品，這就是返祖現(xiàn)象，其種子播種后，長出的柿子也不行，都要接收嫁接改良。
       世界是公平的，得到一些，就要失去一些，人也一樣。作為配角不必煩惱，主角離不開配角，主角必須發(fā)揮自身優(yōu)勢，否則就要被淘汰，群眾是最明白這個道理的。有句話說的多了起來，叫“你負責貌美如花，我負責賺錢養(yǎng)家”，雖不是很貼切，也是那么個意思。在對待柿樹這個問題上也一樣，必須保留作為種子的君遷子、野柿，雖然它們不好看，或者不好吃，否則那些優(yōu)良品種失去了來源和母體，消失是遲早的事。
       這讓我想起了春天看桃花的情景，桃樹也是被改良的品種，以至于絕大部分桃樹開花沒有花粉，需要人工授粉，花粉肯定是來自那些古老品種，雖然它們結(jié)的果子很小，也不甜，其主要的任務(wù)不在這里。滿園的桃花芬芳，景色宜人，但卻看不到蜜蜂，游人之外，就是果農(nóng)在辛苦的沾花，這可不是個好差事兒，抻著脖子，一朵一朵的沾過去，不然，就結(jié)不了果，人們也別想吃。這種賣到市場上的桃，有核，但是籽仁差很多或沒有。有種趨勢就是，某個品種越好吃，越好看，產(chǎn)量越高，結(jié)籽能力就越差，及至不能結(jié)籽，公園、道路兩旁的觀賞花朵，好多就是這個意思。沒辦法，人們喜歡這樣。
       在人類社會面前，“進化論”變得有些吃力，許多物種無法“自然選擇”，不過這都是表面現(xiàn)象，內(nèi)在里，“進化論”在按照自己的規(guī)則布局行事，短時間內(nèi)可能看不到，但是其意志是不可改變的，事物終究要回到原來的面貌。人類在努力改變著自然、物種，但同時也在被改變，雖然是微小的，看不到，但人類內(nèi)心終究還是存在對于未知的恐懼和保留，事物都是相對的，況且我們也不是萬能的，要適可而止。
       古人講“道”，有“法天象地”之說，古人認為“天地無為而能主宰萬物”。《西游記》里這是一種法術(shù)，有個跟孫悟空有關(guān)的電視劇里，孫悟空出世，喊了一嗓子，好像是什么“法象天地”，一直琢磨，孫悟空這么一個誰都不服，連墻都不扶的“狠主”，怎么會這么說，直譯“法就像天地一樣”，那不把自己套進去了？如果他認為自己就是“法”，那還不如說“我是老大，誰敢惹我”、或者“我怕誰”等等此類的讓別人容易理解的東西，但是“別人之‘法’”可不是他呀。不過，法術(shù)就是法術(shù)，孫悟空能使，必須把別人嚇壞并震懾住，當時他誰都不認識，也不能逐一上門“講手”、“踢館子”、“砸場子”，只能讓地動山搖，百獸震駭，頭痛欲裂，又一個草頭王誕生了，要制定新規(guī)則，在以后的若干歲月里，孫悟空讓他們痛不欲生。只是，最后，也就是五百多年的時間吧，孫悟空就“明白了”，他成了“斗戰(zhàn)勝佛”，所謂“佛法無邊”，法天象地之“法”的陽光重新籠罩著他，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。有首歌詞叫什么來著，“多么痛的領(lǐng)悟”，就是孫悟空這樣的，此時，他已經(jīng)不再認識唐僧，也不知有孫悟空。
       天道輪回，歲月不知幾多年？如果時光猶如《月光寶盒》般短時間內(nèi)頻繁再現(xiàn)，我們可能就像豬八戒那樣直接嚇暈過去了。
       勞力嘮叨這么多，還“夢游”了一小會兒，感覺說清了一些事兒，不過對于一個不干這些事兒的外行人來說，疏漏錯誤是難免的，敬請諒解。到了田間地頭，有機會，必須多學多問。對于柿樹的很多問題，我還不知道，比如柿樹開花，怎么授粉？君遷子有野柿子的別稱，是不是就是野柿？技術(shù)規(guī)程里面為什么又分別提到，而不是說一個就行了？嫁接后的柿樹結(jié)的果實里產(chǎn)子的是不是就是實生柿？唐朝及以前500年柿樹長的怎么樣？搞笑一點，孫悟空吃過蟠桃，吃沒吃過柿子？等將來弄清一些問題，再繼續(xù)書寫。 王向坤